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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父|王至德律師

大家好,大家好,我是法老王,也可以叫我暗黑法律界的金城武。

說到獸父,真的是人神共憤,每每提到獸父,鄉民、網友們總是一片撻伐(是說為啥日本的亂倫片為啥還這麼多人看?)。


在本來應該是最安全的家裡,本來應該是最疼受自己的父親,卻狠下毒手,這對於受害人而言,是很可怕的事情,也常會導致受害人一些錯誤錯迷思:像是爸爸是因為愛我才會這樣,所以會有一種爸爸只是不小心犯錯的錯覺,

而常常是選擇原諒爸爸。

加上爸爸常常是家裡經濟的主要來源,所以常會在獸父的新聞裡看到媽媽的隱忍,甚至會叫受害人要忍耐,免得家裡失去經濟來源而陷入困頓。


另外,就算獸父就算不是以強迫的方式,而是經過受害人的同意,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兩廂情願,可是事實上一個從小到大教養自己的人,有一天提出一個不正常的要求的時候,受害人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反抗?尤其是很多時候都是獸父以零用錢、零食或是禮物來交換,受害人一開始是因為被這些好處引誘,後來發現這是不對的事情之後,則是對自己產生厭惡,而不願或不敢告訴其他人,因此到底還有多少獸父,真的是無法得知,可以肯定的事絕對比被報導出來的要多很多。

即使是一般的性侵案件,在法院的審理時就有很多很無奈的事情。

因為性侵案件在證據蒐證方面常常是比較困難的,常常澡一洗就什麼都沒了,而且通常沒有第三人在場,所以不太會有證人,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實在是難以知悉,法官的心裡常常會有:「到底是被告狡辯,還是被害人誣陷」這種小劇場,再加上台灣法治教育的不足,很多自以為是受害者的告訴人,以為同意上床但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內射也算性侵,或是自願跟別人上床後,「愈想愈不對勁」就可以提告,導致法官的心裡常常會有:「到底是被告狡辯,還是被害人誣陷」這種小劇場。

再加上台灣人對於性事雖然日漸開放,不過常常還是對於性犯罪的受害者投以異樣眼光讓受害者不願面對冗長的訴訟程序,雖然目前有制度來減少性犯罪的受害人到法庭上把受害的過程重新敘述的次數,也可以選擇不出庭,但是審理的時間還是一樣冗長(又要慎重來保護被告,又要迅速結案是不可能的),在心理上的壓力十分的沉重。

法老王就曾經處理過一個案件,「被害人」其實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醒來後從身邊的情狀來推斷自己受害,然後就搞到憂鬱症,事實上被害人的記憶中根本沒有受害的記憶,單憑社會大眾所賦予的價值觀就足以讓被害人患上憂鬱症,可以知道性犯罪的被害人承受的壓力會有多大了。這樣沉重的壓力也導致被害人對於提告這件事裹足不前,更別說是獸父或獸母案件了,想想要挺身對抗生育自己的父母,那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呢?

然後如果是獸父案件,也會遇到一個難題,就是前面所提到的獸父常常是家裡的經濟支柱讓獸父去關,家裡的經濟可能更陷於困難,而且就算要獸父賠錢,如果獸父沒有存款,又被抓去關也沒辦法賺錢,那是要拿什麼來賠?這也造成有的判決會以獸父有悔悟之心,而讓獸父可以緩刑至少不要讓整個家庭的經濟陷入困境。當然,這種新聞就會被正義感滿滿的鄉民噓到爆,不過會出現這種判決也是有法官的考量,要說這樣的法官是恐龍,也是有點說不過去,不然這些鄉民這麼厲害,想個解決的辦法啊!什麼?叫國家拿錢幫他們?


那又要被罵說是我們拿錢去幫助這些獸父養家,而且國家哪來這麼多錢啊?又要政策買票又要老人年金,健保又不能倒,退休金也要發蚊子館也要蓋,是要抽多少稅才夠啊?總之這種獸父案件要考量的因素這麼多,怎麼判也不能讓大家滿意,於是法官乾脆就遮住耳朵依自己的想法去判,然後再讓大家罵他是恐龍法官……。